[8] 惰:犯懒,怠惰。翼日:第二天,次日。翼,同“翌”。平西王有一个爱姬善弹琵琶。她使用的琵琶用暖玉做弦枕,抱在怀里,满屋温暖。爱姬珍藏着琵琶,没有平西王的手谕就不拿给人看。一天晚上,正在宴饮集会,客人请求观赏琵琶的妙处。适值平西王犯懒,答应明天再看。当时,保住站在身旁说:“不用王爷的命令,我能把琵琶拿来。”平西王让人迅速告知王府里里外外,加以戒备,然后让保住出发。
住逾十数重垣
[10] ,始达姬院。见灯辉室中,而门扃锢 [11] ,不得入。廊下有鹦鹉宿架上。住乃作猫子叫,既而学鹦鹉鸣,疾呼“猫来”,摆扑之声且急。闻姬云:“绿奴可急视,鹦鸦被扑杀矣!”住隐身暗处。俄一女子挑灯出,身甫离门,住已塞入 [12] 。见姬守琵琶在几上,径携趋出。姬愕呼“寇至”,防者尽起。见住抱琵琶走,逐之不及,攒矢如雨 [13] 。住跃登树上。墙下故有大槐三十馀章 [14] ,住穿行树杪 [15] ,如鸟移枝。树尽登屋,屋尽登楼,飞奔殿阁,不啻翅翎 [16] ,瞥然间不知所在 [17] 。客方饮,住抱琵琶飞落筵前,门扃如故,鸡犬无声。[10] 垣:短墙。扃锢:紧锁,关闭。
[12] 塞入:谓侧身挤入。攒矢:密集的箭矢。
[14] 章:大的树。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:“水居千石鱼陂,山居千章之材。”司马贞《索隐》“大材曰章。”树杪(miǎo):树梢。杪,树枝的细梢。